足球贫瘠的富饶之地,因疫情停摆的毛里求斯联赛好似中国足球

今年3月,在位于印度洋西南方的岛国毛里求斯的Cote d'Or新体育场馆内,为数不多的球迷正紧紧抓住铁丝围栏,观看着一场已经一年多不曾有过的足球比赛:2023年非洲杯预选赛的外围资格赛,毛里求斯在主场面对圣多美,胜者将进入非洲杯预选的外围分组赛,而输家则将经历长达2年的赛事空窗期。

Cote d'Or体育场是由中国和沙特共同资助于毛里求斯的国家级体育场馆,这块场地拥有游泳场、田径赛道、柔道馆和一流人工草皮的足球场。该场馆今年正式投入使用,首项重要赛事,就是毛里求斯和圣多美的两回合足球比赛,由于圣多美没有国际足联认证适合国际足球比赛的场地,因此这两回合比赛都被安排在毛里求斯进行,毛里求斯本该借助主场之利顺利击败圣多美,但是在久疏战阵下球队表现并不理想,一次防守失误,圣多美的前锋路易斯-莱尔破门得分,两回合比赛结束,毛里求斯总比分3-4落败(首回合0-1、次回合3-3)。

缺乏大赛历练 毛里求斯难以进步

毛里求斯在1974年获得过一次非洲杯正赛资格,自那起,球队就从未进入过非洲杯正赛。毛里求斯曾在1985年和2003年两次赢得印度洋综合运动会的足球赛事冠军,并在2019年最后一届印度洋综合运动会闯入了决赛,但是点球大战0-1不敌留尼旺。

虽然是非洲小国,但是毛里求斯贫困率(按国际贫困线)只有0.2%,根据世界银行数据,该国已被列为高收入经济体,是非洲数一数二的富国(2018年毛里求斯人均GDP就达到11003.97美元,是非洲平均水平的6倍。由于疫情,2020年毛里求斯的人均GDP下降到9671.43 美元,而我国人居GDP2020年才超过了毛里求斯),足球也是该国最受欢迎的体育项目之一,疫情冲击下,毛里求斯足球本该能够利用财力缩短和其他非洲球队的差距,但现实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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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火山岛国,毛里求斯四周被珊瑚礁环绕,虽然该地也培养过一些能够前往其他国家踢职业联赛的球员,但是为非洲杯预选赛这样的大型比赛组建一支最强阵容的球队是非常困难的,毛里求斯很难能够凑集海外精英球员。

“如果我去很远的地方踢比赛,我回来后会非常累,我不认为我的俱乐部会希望我去。”效力于波兰豪门球队华沙莱吉亚的毛里求斯前锋兼队长林塞-罗斯如是表示,他出生于雷恩,曾经效力于里昂,入选过法国U18和U21国家队,2017年,他被说服为父亲出生地毛里求斯效力,但是过去4年时间,他仅仅代表毛里求斯有过5次出场。

由于在非洲杯预选赛表现不佳早早就宣告出局,毛里求斯很少有正式的大型比赛可踢,对此林塞-罗斯说道:“如果我们输掉了比赛,我们就会有两年的时间没有比赛可踢,这就是为什么我踢不了太多比赛,我们必须赢下预选赛的外围赛,才能够进入预选赛,这是不公平的。在欧洲可以直接进入小组赛。我认为非洲足球需要和欧洲一样有更多的预选赛可踢。

我和凯文-布鲁以及其他一些海外的毛里求斯球员都在一个WhatsApp群里,所有的海外球员都想参加比赛,这是我们的梦想。我们想要在非洲展示毛里求斯的足球。

这对我们来说是很大的荣誉,但是对毛里求斯来说,他们叫停了联赛,让毛里求斯足球止步不前,这是一场灾难,如果毛里求斯球员不能参加比赛,我们永远都无法获得非洲杯的参赛资格。”

疫情冲击联赛停摆 毛里求斯足球进入寒冬

这就是毛里求斯足球的问题所在,毛里求斯国家联赛自2020年3月开始就宣布暂停,当时毛里求斯球队格兰德-里维埃位列榜首,可惜最终赛事腰斩,他们没能获得冠军。在此期间毛里求斯联赛曾经短暂恢复,但是随即又立即停摆。至今,毛里求斯国内依旧没有俱乐部足球赛事,所以,毛里求斯只能依仗一批两年内没有参加过任何比赛的当地球员来踢资格赛,最终落败也在情理之中。

没有俱乐部赛事和正式比赛的锤炼,毛里求斯在赛事空窗期只能进行友谊赛。新主帅托尼-弗朗索瓦此前带队前往尼泊尔踢了两场友谊赛,但是都以0-1的比分告负,之后球队又在葡萄牙集训,并与塞舌尔进行了一场友谊赛,最终0-0战平,3场比赛进攻端颗粒无收,缺乏俱乐部比赛,毛里求斯足球进入寒冬难以复苏。

直到非洲杯外围预选赛前一周,主帅弗朗索瓦才正式会见了海外球员,和毛里求斯球员一样,这些在海外效力的球员也鲜有比赛机会,除了前文提到的队长林塞-罗斯,还有同样年长的球员布鲁,布鲁目前效力于法国的凡尔赛队,但是整整十年时间只获得了19次出场机会,他上一次在俱乐部出场,还要追溯到遥远的三年前。

谈到在俱乐部难获出场机会,布鲁表示:“当你准备踢一场比赛,却发现你已经两年没有参加过正式的比赛,这经历非常疯狂,在俱乐部没能踢比赛是非常可怕的。”

财力和人力基础 毛里求斯足球依旧原地踏步

诚然,毛里求斯联赛不仅仅会因为疫情而停摆,诸多不可抗的因素,也可能会让这个不起眼的联赛腰斩。与大多数国家不同,毛里求斯的足球是在社区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比如泰米尔人组建的日出队、穆斯林童子军等球队,他们的球迷群体都是来自非洲克里奥尔社区。

这些社区人数众多,且社区内的分歧往往在足球场内进行解决,毛里求斯政府一度出台禁令禁止俱乐部带上社区的名称,但是分割不断社区和俱乐部之间的关联。1999年,童子军队和消防队的冠军争夺战一度导致了一场蔓延到路易港的骚乱,当地的赌场发生了火灾造成了7人死亡。这一骚乱引发了毛里求斯政府的高度重视,政府禁止了毛里求斯联赛,以至于当时几乎所有的足球俱乐部都宣告解散。

这次事件让毛里求斯足球元气大伤,之后新的球队是在城镇的基础上逐渐成立起来,在没有比赛可踢的情况下,人们对当地足球赛的兴趣日渐消退,球迷们只能在电视机前面观看英超联赛,来缓解对足球的想念。

随着越来越多的球队建立,毛里求斯的国内联赛也逐渐恢复,政府甚至资助职业联赛的发展,但是,突如其来的疫情打消了一切,联赛不仅停摆,政府也已经停止拨款。疫情当前,按照原先的规定不能有超过50人次的聚会,和圣多美的非洲杯外围预选赛,毛里求斯破例,但也只允许最多250人观赛。

毛里求斯足球也一度拥有诸多才华横溢的青少年球员,他们在2017年非洲U17国家杯中就首次闯入了大型青年赛事的决赛,只可惜输给了赞比亚。那场决赛的体育场内座无虚席异常火爆,当时在场的毛里求斯足协总监玛尔就表示:“你可以感受到毛里求斯人对足球的热情。”

优秀的财力和群众基础,但是苦于疫情国内联赛停摆,国内球员缺乏比赛锻炼,海外球员也难以立足,球迷只能观看欧洲联赛聊以慰藉,一个富裕之国的足球发展因此停滞不前。当同为印度洋岛国的科摩罗也已经闯入了非洲杯正赛并有不俗发挥,毛里求斯足球依旧不断地在原地踏步。

透过毛里求斯足球,我们似乎能够看到一些中国足球的影子。

(本文编译自世界足球杂志,仰卧撑/MI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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